七个的(纯爱战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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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甜奶】张员外家的刘公子09

等张昀终于从临时棚里叫了人来,那男人早已不见身影,只刘源捂着肚子晕在地上,面色惨白,嘴里都是血。

张昀当时就哭了,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把刘源抱起来,还是一起来的人做了主,一个强壮的庄稼汉子抱起刘源,往张员外家飞奔,又一个人捞起张昀,跟着前一个汉子一块跑。

 

男人那几脚几拳打在他身上是一点也没收力气,刘源足足昏了两天才幽幽转醒,这两天,他做了很多梦,梦到那个夜晚,母亲将妹妹交到他手里,他牵着妹妹的手一路拨开杂乱的枯草却怎么也走不出庭院的血池,他卯足了劲跑,妹妹却在身后甩开他的手,刘源回头,却是一个张昀,笑着在血海中拥抱他,刘源呆滞着回应他的拥抱,却猛然发现,自己的手上是一把尖利的匕首,银白的刀刃全然没入张昀的身体,张昀的血很热,把他冰冷的身体都烫暖了。

刘源醒来了,冷汗淋漓,胸膛风箱一样起伏着,他似乎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,醒来只觉得心口被掏了一个大洞似的,正呼呼的灌着冷风。刘源醒来的地方不是他在西厢房那间屋子,张昀正趴在他身边,眼皮又红又肿,梦里还在抽抽噎噎,这里是张昀的房间。

刘源身上裹得严严实实,稍一动弹就是撕开筋骨般的疼痛,他咬着牙没发出痛呼。他艰难的扭头去看张昀,小孩平缓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肩膀,张昀还活着,一直憋在心口的气松了,刘源这才发觉肚子饿的厉害,正咕噜咕噜响。

这动静实在不小,张昀揉着眼睛醒了,正对上刘源漆黑的眼珠,瞬间清醒,“你醒啦!”惊喜之后,又赶紧飞出屋子,找了人来送吃的。

 

坏消息是,刘源伤的很重,要卧床半年,好消息,张昀求着爹娘将刘源放了出来,就养在自己屋子里。

张昀高高兴兴的坐在床边上给刘源剥橘子,眯着眼睛把橘子拿得老远,就怕不听话的橘子汁崩到眼睛,剥好了,就一瓣一瓣送到刘源嘴边,哄小孩似的哄他,“啊~张嘴,吃橘子。”

刘源就啊啊的张大嘴,一口咬掉那瓣橘子。

夜里,张昀规规矩矩睡在刘源身边,全然不知在他熟睡之后,身边的刘源睁开眼睛,静静的看着他,只留一场无声的战争在安静的黑夜里厮杀,良久,刘源闭上眼,遮掩了满目挣扎。

大半年过去了,刘源的伤终于好的差不多,张昀想在自己隔壁给他找一间屋子住着,刘源却哭闹着要回西厢房。张昀拗不过他,只能退而求其次,让张员外将西厢房和院子中间的门打开。

 

又是不知道哪一天,张靖拎着书箱跟在张昀身后,刘源从西厢房也拎着书箱跑过来,笑得傻兮兮的,“我来了,昀。”

张昀等得久了,春花落了满头,发尾被露水打湿,勾起了一点小卷,他打了个哈欠,在刘源小腿上轻轻踹了一脚,“我都快睡着了。”

刘源被他一踹,立刻跳起来,绕着张昀跑了两圈,还撞到了无辜的张靖,才可怜巴巴的求饶,“好痛啊昀昀。”

张昀被他逗乐了,“我都没用劲。”

而被刘源有意无意和张昀分开的张靖,只能保持着刘源给他安排的距离跟着,不然这个傻子有的是办法磋磨他。

就这样,几人一路走过八个四季,身条像新栽的柳树,迎着光飞快的抽长,这一年,张昀17岁,刘源20岁。

 

本国男子16岁便可参加科举考试了,乡试三年一比,张昀16时恰好轮空,再一次考试就只能等到18岁。

这天,一向和谐的餐桌上安静异常,张昀低头扒着饭,恨不得把脸塞进饭碗里,刘源专心的啃着鸡腿,张员外和夫人对视一眼,心虚的低下头,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,放下了碗筷,“昀昀啊。”

来了!张昀身子一抖,颤巍巍从饭碗里抬出头,冲着夫人讨好的笑,“娘,啥事啊?”

夫人清了清嗓子,认真道,“你如今也17岁了,就算不成婚,也该寻一个人照顾你了。”

张昀勾在凳子上的腿放在了地上,预备着马上逃跑,知子莫若母,他那点小心思在夫人面前完全不够看,单手一挥,两个家丁就站在门口守着,张昀就算长了翅膀都飞不出这场鸿门宴。

“娘,我还想专心学习,明年就考试了。”张昀弱弱的反驳。

这话说得夫人来劲了,“你读了书就更该知道,贤者说了什么,‘成家、立业’,就得先成家没了后顾之忧才能更好立业,你说对吗夫君?”

突然被点名的张员外胡子还沾着汤水,赶紧抬头应和夫人的话,“夫人说得都对,”转头对儿子说,“你若是没有喜欢的,爹娘就先帮你相看着,先要了各家小姐的画像你看看啊。”

这话算是给了张昀缓冲了,要全城适龄未婚小姐的画像,再给张昀看一遍,说不准要多长时间呢。

张昀连忙点了头,总算不必听母亲的先寻个侍妾了。

无人在意的角落,刘源一口咬碎了鸡腿骨。

 

书房里,张昀滩成一张饼烙在书桌上,唉声叹气,“怎么办呐?”

刘源听见他叫唤得响亮,毛笔重重戳在宣纸上,墨迹立刻浸透的纸张,刘源却还没有停下,直到那根上好的毛笔发出吱呀的哀鸣,怎么办呢?他不想张昀结婚,不想张昀乖张的温柔送给旁人,他早已不是小孩子,自然知道无数梦里张昀的出现意味着什么,甚至第一次因为张昀有了那种反应时,刘源并不慌张,而是理所当然,是庆幸。

张昀太好了,好像理所应当应该在一个肮脏的角落发现他,然后理所应当的拯救他,再被他爱上,像是命运一般。他庆幸自己能喜欢上这样的人,也庆幸着四年前的相遇,不然这样好的人恐怕将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他的故事里。

曾经刘源也是鄙视过话本上的故事的,哪有人会因为救命之恩就爱得死去活来呢?直到他真的在噩梦中活了两年,在孤独中又度过两载,他才终于相信,世间当真有拯救的说法。

他就像只飞蛾,拼死也要扑进火焰怀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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