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个的(纯爱战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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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甜奶】张员外家的刘公子12

有了青荷,张昀总算能全身心投入学习中。

这年秋天,十年前意图谋反的刘景章旧部被棉城郡守揪了出来,此时正压在囚车上,车轮滚滚卷着枯叶驶向午时的刑场。

棉城民风淳朴,得有十几年未曾见过砍头了,刑场周围密密麻麻铺满了人,一声声惊呼在攒动的人头间海浪似的铺开了。

张昀一行人就被人群困在了酒楼,敞开的窗子正对刑场,张靖好奇的凑上来看,青荷抿着唇不忍的别开了脑袋。

张昀一把拍开张靖的头,骂他,“看什么热闹,赶紧把窗户关了。”

一层纸糊的窗子挡不住人群中汹涌的言论,一时间无数恶语冲向刑场上几位佝偻的老人,几位老者有的早已眼球浑浊,胡子乱草一般支在脸上,已然是痴呆了,还有的勉强有些精神,眼泪一遍遍冲刷着黑腻的脸,干枯的嘴唇轻颤着,难以想象这些迟暮老者竟都曾随刘景章将军出生入死,为皇帝而战。

张靖摸着鼻子,不解道,“他们干嘛要跟着刘景章造反?不如检举了刘景章,还能免这一遭祸,说到底还是太贪了。”

张昀踹了他一脚,“闭嘴,再说割了你舌头。”虽然刘源是个傻子听不懂话,他也不想张靖在刘源面前贬低他的家人,张昀偷偷瞄了一眼刘源,后者还是呆呆傻傻的坐在位子上,冲他憨憨的笑。

他放心了,谁也不知道,刘源搭在膝上的手指,早已紧握着苍白。

狱卒在楼下高声念着这几位叛徒的性命和罪行,等着郡守下令就将这些人斩首示众,一时间,白白的太阳之下,几百人之众,竟无一人发出声响,几百束目光射向郡守手里的令牌,被寄予注视的手一抖,那条长长的木牌掉在地上,狱卒高声喊道,“午时已到!斩首!”

刘源的心突然跳得飞快,活跃的似乎要从胸膛里飞出来,身体却冻僵了麻木了,僵硬着将面前的点心塞进嘴里。

太静了,他听得到木牌掉在地上的脆响,也听得到三颗头骨与地面接触的闷响,他的手在颤抖,嘴唇也在颤抖,眼前的一切都在颤抖。

一阵短暂的寂静,呼喊声抛进二楼,哭声欢呼声像一根根金针刺进他的耳朵,啪嗒一声,筷子落在地上。

头痛欲裂,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分裂摇晃,如果失败了,他也会跪在那儿,冰冷的屠刀会砍断他的脖子。

耳边的蜂鸣愈发的响,突然,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,声音消失了,刘源睁开眼,正见张昀坐在身边,姿势别扭的捂着他的耳朵,额头贴着他的额发,脸色有些苍白,还是坚持着安慰他,“别怕,别怕,不要听。”

终于下了楼,几个狱卒正拎着水桶冲洗刑场,大片血水冲下来,鲜红的,刺伤了刘源的眼睛,张昀拉住他,“别看了走吧源儿,听话快走。”

刘源被他拉扯着回了宅子,走到荷花池边,身体在刺眼的光下一晃,跌进了池中。

昏迷之前,他看见了张昀,正准备从桥上跳下来,被张靖和青荷拦住了。

刘源发烧了。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半个月。

这半个月,京都也发生了很多事。

邵王敛下眼眸,撇着茶水上的浮叶,良久,才道,“老师是打算利用当年刘景章之事。”

在他的身边一位苒发半百的老人慢慢睁开眼,眼珠浑浊缓慢转动着,“当年之事,本就疑虑重重,朝中大臣颇有微词,只是耽于前程,敢说的,都死了。”

邵王皱起眉,“可那是先皇下的命令,如今要推翻旧案,是将先皇置于何处?”

老人慢慢摇着头,“并非先帝之过,是臣子之失,蒙蔽圣听,残害忠良。”

邵王眼睛锃得一亮,语速都快了许多,“本王立刻知会大理寺。”

老人点点头,闭上眼睛像是坐定了,“宫里如何了。”

“王公公和林妃已经步入最后一环了,皇兄近日上朝脾气暴虐得很,一连斩了许多人。”

“去问问那些大臣,特别是先帝留下的那些,问问他们,还想不想活?”

“学生知道了。”

刘源醒来之时,一道高大的人影正站在他屋里,雪亮的刀片指向他身边睡着的张昀,刘源拧起眉,将刀片拨了开。刀光映出来人的脸,正是十年前那个暴起伤人的乞丐,那时张昀的一声喊叫让他辨清了刘源的身份,刘源也从那时开始,就与父亲留下的旧部搭上了线。

他接过那人递来的纸张,他们已与朝中刘父旧友连上线,邵王那边,也表达了清白即臣服的意思,邵王觊觎皇位已久,就算没有刘源的事,他的计划也在稳步进行着,刘景章,只不过让他的夺位更加名正言顺罢了。

那人走了,刘源将纸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,火焰染红了他半边脸颊,他轻轻抚摸着张昀的侧脸,俯下身去,吻住他的额头,“我不想杀你。”

突然,刘源余光看见一个人,缩在凳子下面瑟瑟发抖,圆眼中尽是惊恐,是张靖。

刘源面无表情在张昀后颈捏了一下,毫无防备的人睡得更沉了,他爬起来,一步步走向张靖。

在他动作的一瞬间,张靖从凳子下面爬出来,手脚并用往门口跑,他大声叫喊着,可是西厢房本就偏僻,他为了方便与父亲旧部联系,又从来不用侍女,如今,张靖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听得见。

张靖扑到门上,打开,门外正是青荷,正端着糖水,张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“快走,刘源不是疯的,赶紧告诉老爷!”

青荷平静的视线透过他与刘源对视,后者歪了歪脑袋,笑得渗人。青荷后退一步,一脚踹在张靖腿根,张靖下意识疼弯了腰,青荷趁机一膝盖击在他下颌,张靖的身体就软绵绵的晕了下去。

青荷对刘源欠了欠身,脸色有些白,“公子。”

刘源没说话,走到院里池边捡起一块石头,砸在张靖头上,拖着脑袋流血的人将他抛入池中,又将那块石头丢进池边的一堆乱石里。

张靖,是夜里看不清路,从桥上跌落脑袋磕到石头晕了过去,才才在池子里淹死的。

“昀公子他……”青荷不敢看他的动作,屋里的张昀却迟迟没有动静,莫不是已经……

“睡着了而已。”刘源走回屋里,接了她手中的糖水,啪的将她关在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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